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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定海指尖拂过龟裂的朱漆廊柱,指腹沾着些微青苔——像极了幻境中少年黄松触碰门主佩剑时,剑穗流苏扫过手背的触感。
沈止辰将伞往沈定海那边倾了倾,看着檐角垂落的青铜铃铛,他忍不住开口:“二叔,您说这门派旧址里还能找到属于当年的东西吗?”
“也不是一定要找到。”沈定海蹲下身,捻起台阶缝隙里半截松针,“只是我的一点执念。”
“想要替堂姑来看看。”
雨丝突然变得绵密,将褪色的朱砂伞面敲出细碎鼓点。
沈止辰望着殿内跟随着灰白的蜘蛛网一起晃动的琉璃坠子,恍惚看见幻境里承天派门主执伞而立的侧影,那抹素白道袍在眼前泛起涟漪,与此刻沈定海月白色的衣服重迭。
“黄山松,大概彼时门主逐黄松出门时,这里也种着。”沈定海的鞋子踏过积水,水面倒影里松针像泛着时光旧影的某种物件,“现在长得越发好了。”
大殿的搜寻,两人一无所获。
反倒是沿着来时路往回走的时候,沈止辰突然在堆积的松针中踢到块硬物,弯腰拾起竟是半枚刻着“黄山“二字的玉牌。
断裂处爬满蛛网状的裂纹,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。
“这是不是就是门主送给黄松随身带的那块”他话音未落,整座残殿突然震颤起来。
房梁簌簌落下灰尘,雨中传来松涛般的呜咽。
沈定海将玉牌按在斑驳的门主宝座上,裂纹竟与扶手上的刻痕严丝合缝,当最后一道纹路重合时,宝座后方石壁轰然洞开,露出间布满剑痕的密室。
沈定海惊讶地同沈止辰对视一眼,“看来后来黄松改造过这里。”
微冷的空气涌入,密室内的火烛次第亮起,摇曳的烛光里,数不清的长明灯环绕着一具冰棺。
可冰棺中确实空空如也,等沈止辰凑近了去看,才发现其中静静躺着半截松枝。
沈定海冷静道:“黄松原本的打算,大概是将门主的尸身放在这,可没想到……”
“门主不仅自裁得毅然决然,就连骨灰也没留下一点,尽数抛洒在山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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