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这些儿郎整天被拘在战场上,没见过姑娘,姣娘别介意,回头我罚他们。” 盛姣姣闻言“噗”一声笑了,问道: “怎么罚?他们又没做错什么?” 说着,她低下头来,将谭戟手中的金疮药拿了回来,走到水盆边上,看了一眼水盆里头的水,自顾着拿起旁边搭着的布巾,做了个沾水的动作,实际上用自己的水,浸透了一点布巾。 她回头,示意谭戟坐下。 谭戟无奈的看着盛姣姣,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,也不等盛姣姣动手,他自己乖乖的拉开了脖颈上被割破的衣领,露出那半指长的血痕。 又说道: “这点伤,平日根本就不用药,过不了几天便好了。” “都破皮了。” 盛姣姣弯腰,拿着湿布巾轻触谭戟脖子上的血痕,轻轻的替他将血痕边上的脏污拭干净,又拿湿布巾轻压他的血痕。 姑娘身上带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,弯身下来时,这股幽香便更浓郁许多,将谭戟蒙头遮面的覆盖住。 他猛的歪过头去,心口骤然起伏,仿佛冰冷湿润的布巾沾上他的脖子,将他烫了一下。 盛姣姣急忙收回手,紧张的问道: “我的手太重了?” 她没做过这样的事,这辈子没做过,上辈子更没做过。 又急忙道歉, “对不住,戟郎,我没有经验,是不是很疼?” “无妨。” 谭戟扭着头,闭了闭眼,又深呼吸,认命一般道: “姣娘继续,手不重,是我......受不得疼。” 姣娘无错,都是谭戟自己太脆弱。 盛姣姣犹疑的看着谭戟,又弯腰,贴近了些许谭戟,上手,将湿润的布巾压在他脖颈的血痕上,一点一点,轻轻揩拭他血痕上的脏污。 大帐寂静了下来,外头营地里的喧闹声,仿佛都远了许多。谭戟鼻翼间的幽香更甚,他克制的往后,脊梁紧压在椅背上,五指紧握住膝头,生怕自己唐突了面前了姑娘。 “戟郎,我来郡北,其实是想请你帮我个忙。” 有些旖旎的气氛中,盛姣姣轻轻的开口,她一边认真的替谭戟清理脖颈上的伤口,一边轻声说道: “殷泽要回帝都,令白翼长护送。” 谭戟坐在椅子上,黑眸缓缓上行,看着盛姣姣近在咫尺的面容,姑娘娇美,红唇轻阖,说了些什么,他听进去了,却脑子慢了半拍,不能理解何意。 “殷泽有可能,根本就不在白翼长的护送队伍里,白翼长只是他推出去吸引火力的。” 她的话,柔柔的在谭戟的耳际响起,他的喉头滚动着,缓慢想了不知多久,才是说道: 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白翼长大约也知道,他是殷泽的幌子。” 其实事情已经交接下来好几天了,白陶早在几天前,就知道自己要护送殷泽回帝都,于是将后翼的所有事,都交托给了谭戟。 甚至于,白陶还秘密的来了一趟郡北,同谭戟说了许多话。 他并没有明言什么,但桩桩件件,都像是在交代后事。 能当翼长的人,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? 白陶是齐明的阿舅,齐明精明,齐二娘子聪明,白陶自然也不是个傻子,他早就知道这一路艰险,极大可能有去无回。 盛姣姣的手顿了顿,濡湿的布巾放在谭戟的脖颈上,她低头看着谭戟,眼眶陡然一红,问道: “白翼长知道?” “他大约知道。” 谭戟仰面看她,见她似要哭的样子,他忍不住抬手,想要将她脸上的泪拂开。 她却是眉头微拧,一扫先前的脆弱,清声道: “既然知道,那便行了,我也不挡殷泽的青云路,只想问你借些钱,我想多请些人,一路敲锣打鼓的上帝都。” 听了她这话,谭戟不由得愣住,他垂下手来,疑惑的问道: “你要请人敲锣打鼓的上帝都做甚?” “殷泽要让白陶当幌子,我就一路敲锣打鼓的告诉所有人,这白陶就是个幌子!” 第(2/3)页